昨夜,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,在雨声里我想起李清照哪些婉约哀愁的诗词来,想着想着睡着了,一夜无梦,竟睡得出奇的踏实。
早晨是被鸟鸣唤醒的,天气放晴,有一丝丝寒意,加了一件薄毛衣信步出去。
时光进入四月,已是暮春了, 天气愈来愈暖,可寒冷还留恋着不肯离去,在早晨或晚间还是想出来露一下脸。花草树木早就禁不起春的诱惑了,尽情的开呀生长呀,望去满目郁郁葱葱的绿,青翠欲滴。雨后的空气新鲜干净,窄窄的黄土小路潮乎乎的,不见一丝尘埃,踩上去有些松软,很舒服的感觉。
我懒懒的踱步,初升的朝阳斜照着,金色的光线透过杨树柳树稀疏的叶片,斑驳一地,风过微微晃动,令人觉得走进童话里了,伸手想接住一片阳光,哪里接得住,从指缝间泻下。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,许是感叹光阴逝去吧,我自己也说不清。
阳光照亮了流水,水里有碧蓝的天、洁白的云、淑女一样的垂柳·········无声流动的水里,多了几分虚幻,比岸上的还要美。这份恬静和安逸,真的叫人喜欢。
村人们都会过日子,喜欢把空庄子闲园用干树枝棉花秸秆圈起,在里面种菜。 看,园子里新垦过的土地覆盖着白色的地膜,嫩绿的菜苗顶破了地膜,一畦豆角一畦黄瓜,每一颗嫩绿上挂着晶莹的露珠,还闪闪发着光呢。还有旺腾腾的蒜苗韭菜,丰富得很。
这边把锅架在火上,要做饭了,才想起到园子里摘菜的。吃着自己亲手种植的蔬菜,感觉就是不一样。庄稼人的日子细水长流,知足常乐,日子过得精算到一分一毛的。
在村外有一个梨园,现在梨花开得正盛,一树雪白,我不由得驻足,不忍就走。因为昨夜的雨,残花落了一地,象雪。花开花落自然现象,但看着心里也隐隐有些可惜。
有蜜蜂在花间嗡嗡飞舞着。我想起来了,前一天,一个放蜂人来到这里,在梨园那边的空地上支起了帐篷,蜂房摆了一圈。放蜂人少言寡语,终日守着自己的蜜蜂。在晚上或早晨有人听到过放蜂人吹奏短笛的。
我经过时看到放蜂人在帐篷前坐着,一脸深沉,望着某一个地方出神,他的蜜蜂在一旁飞舞着。我想一路追逐着春天花朵一定是一件很浪漫诗意的事情,这样的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我走得有些远了,走到了春的深处。大田里麦子长势正旺,象绿色的海洋,一望无际。微风拂过早晨的阳光,那麦海似乎在轻轻的流动,流向远处,远处朦朦胧胧的漂浮着乳色的薄雾,还真有几分神秘的美呢。远望我们的村庄就在麦海间,被绿色覆盖着,绿色的间隙里显露出灰墙红瓦的房屋,宁静祥和。
阳光照在身上暖哄哄的,从身体深处不觉涌出一种深深的倦意,感觉自己太累了,想找一个地方靠一下。我忽然好想这阳光能把我一点点融化掉了,融化在碧蓝的空际里。
站住,仰望,伸出手臂,自己也说不出是想拥抱还是想释放一些什么,想象着一只鸟,在纯净透明的大自然里,飞翔。
隐隐约约听到一支短笛吹奏一支曲子,抒情的那种,我想一定是那个放蜂人吹奏的吧。侧耳细听,那笛声经过了大自然里春风阳光的过滤,是那样动听。我不是那放蜂人的知音,听不透他笛音里的故事,我只感到他的笛声里有一丝淡淡的伤感、失落、怀念········
怀念,怀念什么呢 ?
在路边的草丛里开了几朵粉色的小花 ,我叫不上名字来,也没有人来欣赏,但这并不妨碍这几朵小花展现她们的美丽。我想蜂房里的那些蜜蜂会来这里吗。
村子里传出小贩的叫卖声和喇叭里唱的戏文,我明白,又一天开始了··········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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